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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求子的偏方◎

月光灑下,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腕放在她的腰間,昨夜柔膩的觸感仿佛又出現了,沈肆的目光暗了一瞬,卻仍舊不慌不忙的將少女額前的發絲撥開。

露出那張明艷光潔的臉龐。

沈肆冰冷的指尖緩緩上移,輕輕扣住她的肩,他垂眸打量了她一會,投懷送抱,從前的她斷然不會這樣。

兩年的光陰,終究改變了很多。

唯一不變的是,她這副諂媚討好的面容,兩年前對著太子婉轉笑顏,兩年後又來討好他。

沈肆輕輕哼了兩聲,手指上移,勾住少女的下頜,“疼惜?”

“昨晚還不夠嗎?”

他提起昨晚,謝琉姝的臉頰倏地紅了,她不是這個意思,但想到朱嬤嬤殷切囑咐的話語,她便顧不得那麽多了,懷上龍嗣,確實能讓她的處境好很多。

謝琉姝眼眸閃了閃,並不說話,只拿下頜去蹭他的指尖,腦海裏想起嬤嬤教的東西,柔軟的嗓音響起,“陛下疼疼妾身。”

沈肆的眼眸一暗,呼吸明顯一亂,他看不出她眼中有幾分真情,幾分假意,他能感受到她柔軟的身軀,起伏的身線,以及若有似無的馨香……

須臾,他將少女打橫抱起,慢慢走入那道明黃的帳中。

謝琉姝順勢閉上了眼,卻不料耳邊傳來男人低沈冷淡的聲響,“把眼睛睜開。”

帳中暖香蔓延,男人頎長的身軀緊緊貼著她,耳邊是溫熱紊亂的呼吸聲,謝琉姝怔了一瞬,緩緩睜開雙眸。

瞥見了一雙冰冷審視的雙眸,她心裏一緊,扣著他手臂的玉指不由攥緊。

沈肆不喜歡看她閉上眼睛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,明明是她要求的,怎麽反過來像是他強迫似的,昨晚顧念她是第一次,他才對她額外縱容些,今後還有很多次,難不成每次這樣她都是這副被迫承受的模樣。

他要她親眼看著,如今與她交歡的人是沈肆而非沈洵。

她這輩子,都只能留在他身邊。

窗外升起一輪明月,新一輪的落雪不知何時又飄了下來,謝琉姝沈沈睡過去,耳邊是青年強有力的心跳聲。

沈肆的眸光落在她臉上,凝視了半晌,心緒覆雜。

他其實不該和她扯上關系的,不該由著她一次次靠近的。

……

新歲將至,宮裏漸漸忙碌了起來,轉眼間謝琉姝已經入宮半月有餘了,這半個月,除了最開始那兩日沈肆見過她,後面這些時候,她其實很少見到他。

臨近年關,陛下公務繁忙,又是登基的第一年,更是要格外註重些。

正好她也可沈下心來繡好這副護膝,到時候送回家中,剛好能給宸兒。

朱嬤嬤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暗示,但謝琉姝不急,她便也無絲毫辦法,只能傳信給謝府,將實情如實說出。、

這一日,謝琉姝正在殿內插花,白蕪卻進來稟報,說清和公主在外頭堆了個雪人,邀請所有宮人前去觀賞。

謝琉姝怔了片刻,緩緩反應過來,清和,她似乎很久未曾見她了。

以前她跟著沈洵一起,清和每次見到她時,都會恭恭敬敬喚一句謝小姐,如今沈洵死了,她成了新帝的女人,也不知清和會怎樣看她。

左右今日天氣晴朗,她心情也沒先前煩悶,便換了一襲白色大氅,捧著手爐往外去了。

行至禦花園處,聽到宮人們笑著恭維的聲響,沈清和被眾人擁簇著,目光靈動。

禦花園裏的積雪早就被宮人清掃幹凈,是以沈清和堆的這個雪人,看上去並不算大,謝琉姝走近,福身一拜,“公主殿下萬安。”

沈清和玩鬧嬉笑的面容一頓,忽然想起,上次見她時,還是在四皇兄的葬禮上,沒想到半年過去了,她竟然又成為七皇兄的枕邊人。

沈清和的眸光淡了下來,她輕輕哼了一聲,顯然對謝琉姝沒有好感。

她從小在沈洵身邊長大,對沈洵的情感自然深重些,她本以為謝琉姝應當也是和她一樣,沒想到才過去半年,她竟就背信棄義,轉身投入他人懷抱。

沈清和心裏有些怨恨。

“平身吧。”沈清和並不欲與她多攀談,恰好這時她的侍女走近,低聲道:“公主殿下,魏世子進宮了。”

果不其然,沈清和眸子一亮,臉上雀躍難掩。

這下她更不顧謝琉姝了,轉身就向另一處走去,禦花園裏霎時靜了下來,謝琉姝站在一旁,臉上也閃過一絲訝異。

這麽快,魏瑄這就回京了?

怪不得這幾日沈肆忙碌了起來,魏瑄回來,意味著北地之戰勝利,接下來便是小國朝貢,這個新歲,也不知又會發生什麽。

她垂下眼睫,摸了摸肚子。

朱嬤嬤說的不錯,若她不能懷上龍嗣,依照沈肆目前對她的態度來,她真摸不準何時他會徹底厭棄她。

到時候宮裏沒有她的容身之所,謝府也不見得會接納她。

黃昏。

王海福捧著一盞茶進來,便看到陛下眉間發沈,正拿著一道奏折,筆尖卻遲遲未落下去。

王海福淺笑一聲,“茶涼了,陛下先飲一些吧。”

沈肆將那道走著仍在一旁,眉間的深沈卻未散開,王海福想起下午時陛下隱忍著的怒火,那個魏世子屬實大膽了些。

謝姑娘都已經入了宮,他居然還懷著那樣齷齪心思。

怪不得陛下會沈下臉去。

沈肆的目光落在那盆綠梅之上,而後捏了捏眉眼,忽然道:“這些日子她在做什麽?”

王海福如實回答,“謝姑娘很少出來,平日裏只是插花看書,還有刺繡,沒什麽其他動作了。”

沈肆眸光寒了下來,除卻最開始那兩日她主動了些,餘下的這些日子,他不去找她,她反而清閑自在,還在宮裏繡起了花。

“去琉璃閣。”沈肆冷聲道。

謝琉姝用完晚膳後,正準備熄燈歇下,誰料靈吉忽然跑進來說陛下的車輦朝著這邊來了。

謝琉姝楞了一瞬,忽然想到了什麽,袖口處還放著求子的偏方,她心一緊,連忙將偏方藏在了枕頭底下。

微微整理了一番,才出去給沈肆請安。

外頭風寒,屋子裏地龍卻燒的正旺,沈肆一進來,便看到謝琉姝緊張的杵在門口,一改往日主動貼上來的模樣,今晚的她,倒是有種當初的感覺。

沈肆目光恍惚了一瞬,不由想起,第一次見到謝琉姝時,她遠遠不是現在這樣的木頭美人。

那時的她似乎很愛笑,如今她滿眼試探討好,沈肆心裏煩亂了一瞬,不明白為何現在她就站在他面前,他卻覺得還是少點什麽。

“陛下深夜前來,可是有事要講?”謝琉姝試探問了一句。

卻見年輕的帝王眉間徹底寒了下來,怎麽?沒事他便不能來嗎?

沈肆走到軟塌前,明擺著是一副要再次休憩的模樣,謝琉姝明白了過來,沈肆是想召幸她。

她正打算走近替他更衣,不料他忽然開口,“朕聽聞,你和魏瑄從前是青梅竹馬?”

謝琉姝怔了怔,眉頭緊蹙起來,他是知道的,魏瑄和她t清清白白,無半分見不得人的瓜葛。

他為何要這樣問。

“晚晚,不如和朕說說,再沒遇到朕之前,你和魏瑄之間,都發生過什麽?”

謝琉姝眉頭蹙的更深了。

他深夜前來,難道就只為探聽她與魏瑄的過往嗎?

可是她和魏瑄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呀。

殿內寂寂,唯餘燈芯裏的燭火發出細微碎弱的聲響,光影下,少女眼眸閃過一絲不解,卻執著道:“妾身和魏世子之間清清白白,什麽都沒有發生過。”

沈肆的眸光暗下來,他落在少女柔軟頎長的脖頸上,忽然覺得不想聽了。

不知是這室內的地龍燒的太旺還是別的什麽,看著這樣的謝琉姝,沈肆的眸光忽然軟了下來。

他沈聲道:“過來。”

謝琉姝走了過去,沈肆如願將她攬入懷中,低下頭將腦袋埋入她的頸間,謝琉姝有些不自然的躲了躲,早先兩次她做了充分準備,可現在她無絲毫準備,遽然這樣親近,她其實隱隱有些不適。

沈肆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,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摩挲,另一只手正要將簾子放下,卻忽然瞥到了什麽。

而後他伸手,輕而易舉將那卷小紙條抽了出來。

謝琉姝臉上倏地變了,正要伸手去奪,卻不料沈肆已然掃完了。

求子的偏方,她就該將它塞進床底下的。

沈肆臉色變得耐人尋味起來,嗤笑了一聲,“晚晚,你想要孩子?”

謝琉姝張了張口,想辯解,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麽說,不管是不是信了這個偏方,她確實有這個打算。

只是眼下最糟糕的情況,是被沈肆發現了。

謝琉姝心裏閃過一絲難堪,她偏過頭,企圖躲避他的視線。

卻不料沈肆扳過她的腦袋,強迫她與他對視,謝琉姝無奈,只得直面他深冷的瞳孔。

“既想求子,為何不來找朕?”

“還是說,你想要與哪個野男人茍合,企圖混淆皇室血脈!”

謝琉姝嘴巴微張,她何曾這樣想過,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,渾然不似記憶裏那樣溫和,她在這張臉上找不到半分熟悉的感覺。

“我沒有……”

“那你為何不來見朕?”

話題又被扯了回去,謝琉姝被問的有些臉紅,漸漸有些招架不住。

二人離的太近了,她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氣,也能感受到,這具蓬勃有力量的身軀是何等滾燙……

“晚晚,我們不如試一試這個偏方。”沈肆惡劣玩味的聲音響起。

謝琉姝一楞,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,那個偏方上描繪的動作著實大膽,她看到都會臉紅,更別說嘗試了。

沈肆此舉,無疑是在戲弄她。

奈何她也無法反抗。

若是偏方真的管用,到時候她有了身孕,沈肆應該會給她封號的吧……

謝琉姝已經顧不得想那麽多了,沈肆已經吻了上來,天色暗沈,燭火搖晃,帳中的兩道人影不歇,謝琉姝被撥弄的有些緊張,卻偏偏沈肆還湊到她耳旁說些渾話。

她實在沒有力氣反駁他了。

這一晚,謝琉姝一夜未眠。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沈狗猖狂倒計時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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